醫療疏失釀悲劇！31歲女老師「手術前突身亡」　母悲痛：才結婚20多天

中國一名女英語老師愛情事業兩得意，已登記結婚並準備回老家舉辦婚禮、當個幸福新娘，卻因為一場醫療事故香消玉殞了。女子在婚禮前夕因為體檢時發現肺部結節，醫生懷疑是早期肺癌，且已有手術指徵，建議她採用楔形切除法進行切除，沒想到做術前穿刺定位時出了差錯，最終因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享年31歲。

▲英語老師毛星星遭遇嚴重醫療事故，搶救不治，享年31歲。（圖／翻攝自大風新聞）

根據陸媒《大風新聞》報導，這名女子名叫毛毛（化名），生前居住在北京市懷柔區，據母親透露，他們老家在湖南省常德市澧縣，當年女兒高中畢業後考上了南京一所知名大學，後來保送該校攻讀碩士研究生。她說，女兒大學畢業後赴海外一家公司任高管，2年後回到北京，工作了一段時間後考入某高校任英語教師，和學生的關係非常融洽。

2022年8月5日，毛毛回湖南老家探親時，到位於長沙的中南大學湘雅醫院體檢。CT診斷報告結果顯示，毛毛的左肺上葉前段有一處約7×8mm大小的純磨玻璃結節（以下簡稱結節），被分類為LU-RADS 4B類，早期肺癌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毛毛的母親認為這可能只是一處炎症，醫生也開了消炎藥，建議服藥後1個月再到醫院復查。

▲毛毛的CT診斷報告結果顯示，左肺上葉前段有一處約7×8mm大小的純磨玻璃結節。（示意圖／ENews資料庫）

同年9月5日，毛毛因有急事回到北京，於是前往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做CT復查，CT檢查報告顯示，雙肺支氣管血管束清晰，雙肺見多發小結節影，較大者位於左肺上葉，邊界清，呈磨玻璃狀，周圍見短毛刺，直徑約4mm。報告單上同時註明：「左肺上葉結節，不除外肺癌，請結合臨床。雙肺多發結節，考慮良性病變可能，請結合臨床並隨診觀察。」毛母說，從前後兩次檢查結果來看，服消炎藥後結節變成了4mm，感覺明顯減小了，但女兒還是不放心，10月9日通過黃牛掛了北京大學人民醫院胸外科一名醫生的號，就先前那兩份影像報告進行諮詢。

毛母指出，該名醫師懷疑是早期肺癌，「已有手術指徵，可採用楔形切除法進行切除，創傷小、恢復快，對身體沒有影響，還建議到他多點執業的北京市海淀醫院做手術，屆時他將親自主刀。」毛父並不同意女兒現在就做手術，更不同意她去海淀醫院開刀，認為應該聽醫生的建議「定期復查」，但後來不知何故，女兒仍於10月10日住進了海淀醫院準備開刀進行手術。

▲毛毛在CT室做術前穿刺定位時遭遇醫療事故。（示意圖／Shutterstock）

回憶出事當天，毛母清楚記得，10月12日清晨7時左右，醫護人員前來病房接女兒去做術前穿刺定位，她走出病房時還叫病友給她拍了一張剪刀手照片。當時她就坐在CT室門外的椅子上，等待醫生給女兒局部麻醉後做術前穿刺定位，「後來，我突然聽到裡面有爭吵聲，過了幾分鐘傳來女兒的哭聲，CT室的門打開後有人衝了出來，我走進去看到女兒躺在CT室台上，嘴角有血，當時我懵了，隨後有醫護人員提著藥箱來搶救。」毛母見狀崩潰地跪求醫生一定要把女兒搶救回來，後來毛毛被轉送到北京大學第三醫院、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天壇醫院以及北京電力醫院輪番搶救。但無奈的是，毛毛最終仍於2022年12月4日下午4時左右搶救無效身亡，生命永遠定格在31歲。

毛毛逝世後，遺體在北京火化並被送回湖南的老家安葬。毛母悲痛表示，女兒在手術前才登記結婚20多天，原本打算利用寒假回老家舉行婚禮，當時甚至已經預訂了20桌宴席，喜帖和嫁妝也都準備好了，未曾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北京市海淀醫院在毛星星的一份住院病歷中，記錄了當天發生的事件和救援過程：「今晨7時在CT室行局部麻醉CT引導下穿刺定位……，局麻滿意後於預定好的穿刺定位點行穿刺定位，過程順利，她未訴不適，7：30穿刺定位結束後擬行常規CT掃描確定穿刺位置，7：31她突發角弓反張，意識喪失，呼之不應，牙關緊閉，口腔內出血，測頸動脈搏動消失，胸廓呼吸活動消失，判斷心跳呼吸驟停，立即開始搶救。7：41氣管插管完成，簡易呼吸器連接氧氣鋼瓶輔助通氣，持續人工心肺復甦，7：54在心肺復甦狀態下轉運至急診搶救室繼續搶救，8：16恢復自主心律。」後來轉其他醫院進一步救治。

▲毛星星最終仍於2022年12月4日下午4時左右搶救無效身亡，生命永遠定格在31歲。（示意圖／ENews資料庫）

2022年12月7日，北京海淀醫院和毛毛家人共同委託法大法庭科學技術鑑定研究所對其死亡原因進行鑑定。專家經鑑定表示，毛毛左肺上葉可見一針樣物（金屬細絲）刺進，並且該處髒層胸膜與左側第3肋至第4肋壁層胸膜緊密粘連，「左肺上葉穿刺定位處及其周圍肺組織呈炎症改變，未見腫瘤細胞。」專家同時指出，結合現有臨床病歷資料，這些符合左肺上葉結節（炎性）、左側胸腔鏡穿刺後所見。此外，現有臨床病歷資料顯示，毛毛做穿刺定位時的症狀和表現符合胸膜反應所致。胸膜反應是胸腔鏡穿刺定位的併發症之一，重者可發生休克及呼吸心跳驟停死亡。

2023年3月8日，該鑑定機構出具鑑定意見稱，「毛毛符合左側胸腔鏡穿刺後發生胸膜反應，並繼發缺血缺氧性腦病、融合性小葉性肺炎及肺出血、右肺膿腫，終因多器官功能衰竭而死亡。」2024年6月11日，北京市海淀區醫學會出具鑑定結論稱，根據相關規定，經專家組討論合議認為，海淀醫院的醫療行為存在醫療過錯與過失，其中醫療行為的過失與患者死亡之間存在因果關係，構成一級甲等醫療事故。患者在行「CT引導下經皮穿刺肺結節輔助定位術」過程中，突發嚴重胸膜反應導致心跳呼吸驟停，屬於罕見併發症，搶救困難；醫方在完成氣管插管後的搶救過程符合醫療行為常規。建議醫方承擔次要責任。

報導指出，海淀醫院醫務科一名工作人員本月2日回應表示，後續要等死者家屬根據該鑑定結果去法院起訴，再由法院判定醫院該承擔多少經濟賠償，「我們在給患方進行經濟賠償之後，後續會有內部處理，根據經濟賠償扣罰情況來扣罰相應醫生，看是否停手術之類的。」工作人員強調，院方會積極承擔該承擔的責任，絕不迴避，「後續不管死者家屬尋求什麼途徑解決，我們都會積極配合處理的」，她接著痛心表示，發生這樣的後果他們也感到很遺憾。至於造成醫療事故的主責任方，她則表示，因為是一個團隊在工作，所以並不清楚具體哪個人犯錯，「目前這個團隊有調走的，也有還在我們醫院的。」另據北京市海淀區衛健委工作人員透露，關於這起醫療事故，他們正在組織研究討論如何處理相關人員，後續將給予一個處理結果「目前母親對該鑑定結論不服，有質疑，要等她有一個明確的考量之後，我們依據最終的醫療事故鑑定結論，再研究下一步的處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