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朋友李達耶小姐,年方二八,二十八歲的二八,容貌俏麗,胸懷偉岸,但是感情運,卻一直波瀾起伏。
昨天晚上,再度失戀的她拖着我去老地方喝酒,一人一瓶小十字,對着落地玻璃外面稀稀拉拉的雨夾雪,李達耶這樣感慨道:
這樣的氣候,如果可以和最愛的人一起走在雪中,是不是就可以走到永恆。
她嫌惡的瞥了我一眼,繼續感慨道:
啊,我的右先生,你到底在哪裡?何時才會出現?
蛤?肉先生是誰?我以為李達耶小姐,這麼快又有了新的戀情。她再次用嫌惡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後丟給我一張手機圖片。
左先生,就是只會甜言蜜語,華而不實;只有右先生,一切都付諸行動,才是真體貼,真男人,戀愛婚姻的最佳人選。
李達耶小姐一臉艷羨的望向飄雪的遠方,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和幻想。
離開老地方,在回去的路上,上海這一場初雪依然下的不緩不急,我忍不住在想:
女人真的要的,就是右先生那樣的體貼行動派嗎?而左先生,就毫無可取之處?
帶着這樣的問題,我翻開我女生朋友們的朋友圈,試圖尋找一點蛛絲馬跡,突然有一點發現:
但凡在朋友圈轉發「左先生右先生」的女生朋友,要麼未婚,要麼戀愛頻頻受挫,要麼大齡卻還懷着一顆少女心。
這是規律,還是巧合呢?
上海的這一場初雪,從半夜斷斷續續下到了上午,我在安福路街邊的咖啡店,對半夏女士說了我的這點小研究和小發現。
結婚七年的她,抿了一口冒着熱氣的咖啡,看破紅塵的說:
「什麼左先生右先生,跟ayawawa和咪蒙一樣,都是用來騙騙感情觀世界觀還未形成,沒經歷過什麼男人的小女生的。」
到最後你會發現, 在直男的世界裡,別說體貼入微的右先生了,連噓寒問暖的左先生,也是不存在的。
也許零星會出現幾個右先生,可是往往伴隨着行動派的,也是過強的掌控慾望。比如這種:
什麼左先生右先生的,給你個先生就不錯了,說的你好像真的有的挑似的。
半夏從咖啡杯的上沿,熟練的翻了一個飽經世事的白眼。
在長久的戀愛和關係之中,在真實而非營銷號的世界中,對話其實是這樣的:
你:天涼了
先生:哦。
你:感冒了
先生:哦。
你:大姨媽痛
先生:哦。
到頭來你只會發現,沒有人能以你想要的方式愛你,除了你自己。
也許還有男閨蜜們吧。
半夏又抿了一口咖啡,和我相視一笑,戴起耳機播放了一首歌。
來看一個自認為是新知女性代言人的公號做的左先生和右先生的對比:
大多數人基於的立場,都是心裡鄙夷只打嘴炮的左先生,期待能夠幫自己解決問題的右先生駕着七彩祥雲,閃亮登場;生活中的左先生也被罵得個半死,右先生又老是不出現。可是在追求愛情的道路上,產生「左先生和右先生」對比的女性朋友們, 你們犯了一個大錯誤:自降身價。
什麼叫愛情中的自降身價?自降身價,就是默認以下事情是比「噓寒問暖」更正確,更值得期待,更提倡的:天涼了的時候,對方最好是給你買羽絨服(最好是加拿大鵝的);感冒了不去醫院,期待男朋友給你買藥買姜(咋沒給你毒死呢?);加班了,對方最好給你點外賣(五菜一湯還嫌少);和人吵架了,對方要帶你去吃折耳根——你特麼是在搞笑吧?大姨媽痛的時候,最好有位右先生認為「結婚就會好了」——你特麼是在搞笑吧?
你看,連工作上都也期望男性比你強——找個工作弄個簡歷,對方最好都能幫你修改了。
當女性朋友們還談論愛情的時候,如果還僅僅停留在這樣的「左先生們右先生們」對女性的理解和反饋的時候,你們對愛情的美好幻想永遠都不可能成真。
一份好的愛情,彼此關心很重要,但是這必需品在愛情中發揮作用,必須要有另外幾個先決條件:彼此身上吸引對方的特質,相似的三觀,以及共同的經歷。
這三個先決條件,決定了愛情,再決定了愛情中的相互關心和呵護;而不是自降身價的「有人呵護我,我就給他愛情」。
所以,這個先生是左是右,是嘴巴上關心你還是身體力行地關心你,都不重要。持久穩定的愛情中,更重要的是:他有沒有吸引你的特質?你有沒有吸引他的特質?你們相互吸引的特質如何持久並且不褪色?你們兩個如何共同進步?
姑娘們,對愛情對先生,有美好的期待,這可以理解。期待可以有,但是畢竟是對另一個人的期待,時時刻刻掛在嘴邊,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你對另外一半的莫名其妙的要求,不免令人生厭。 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好好審視自己,善待自己,完善自己。越是心平氣和,越會心有所依,你會發現,左先生和右先生都不重要,但是最後都會出現。
最後,卡佛的《當我們談論愛情時我們在談論什麼》中的一段送給你們,願你們都有好的愛情。
我們在談論愛情時,說起來就像知道自己在談論什麼一樣。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把他們的酒杯倒滿。 完了,他說,故事結束了。我承認這算不上個什麼故事。 很有趣,她說。 他聳聳肩,端着他的酒來到窗前。天已經黑了,但雪還在下。 事情在變,他說。我不知道它們是怎麼變的。但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也不按照着你的願望來變。 對,真的是這樣,可是――但她只開了個頭,沒再說下去。 她擱下了這個話題。從窗子的反光里,他看見她正在琢磨着自己的指甲。稍後她抬起頭,歡快地問他究竟打不打算帶她參觀一下這座城市。 他說,穿上你的靴子,咱們走。 但他仍然呆在窗前,回憶着那段生活。他們曾經笑過。他們曾經相互依偎,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而其他的一切――寒冷的天氣以及他將要去的地方――都不在他的思緒里,起碼目前是這樣的。
我能聽見我的心跳。我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跳,我聽見我們坐在那裡發出的噪音,直到房間全都暗了下來,也沒有人動一下。
本文經 賤嘴和好東西 授權轉載 微信號:biatchandgoodstuff
原文標題:姑娘,别瞎几把想什么左先生右先生了
留言評論